❉巨巨米奈❉

《三》

　　少年突然覺得自己內心深處裡，有什麼在那兒甦醒過來。

　　然後，過了不久，他終於知道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

　　少年忍不住咒罵著，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哥哥好厲害！」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純真笑聲讓本來冷著一張臉的剎那也忍不住露出溫柔的微笑。「還有嗎還有嗎？」

　　現在是四月，春天。天氣還是有點涼，也變得潮濕起來。

　　跟著洛克昂一起旅行已經有快要半年。每晚剎那都會很努力地跟洛克昂學習雜技和魔術。不是他自大，剎那還真的有點自豪自己可以那麼快便跟得上，現在他已經有洛克昂六、七成的功力，能跟洛克昂輪流表演，或者兩個人同時在不同地方表演，又或者一起表演雙人技。

　　「當然——」還有很多很多可以表演。剎那還想說，突然被人從後掩住了口。本來還想掙扎，可是眼角餘光瞄到了偷襲的人的髮尖，便停下了動作。

　　「抱歉，今天東主有喜，要先回家去！」在孩子們發出失望的叫聲前，洛克昂趕忙道：「明天會有更精彩的雙人技，所以各位小朋友早點來便有更多可以看啦。」

　　見著孩子笑哈哈的拉著父母離開，洛克昂和剎那一同收拾好物品。剎那有點疑惑的問：「洛克昂，有什麼事情嗎？」東主有喜？誰有喜了？

　　「……」洛克昂呆愣了良久，眼睛睜得十分誇張，就像有牙籤把它們都撐開了。沈默的氣氛讓剎那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心虛，害剎那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大件事。「……你忘記了？」

　　「咦？忘記了什麼？」剎那對於洛克昂的反問有點摸不著頭腦。

　　「哎，我就應該猜到你會忘記。」洛克昂沒好氣的聳了聳肩，然後親暱的把手臂搭在剎那肩頭上，刻意低下頭把臉貼近剎那的道。「把東西放回家裡去，我跟你去一個地方。」

　　「別、別把臉貼得那麼近，混蛋！」剎那慌忙地把洛克昂推開，然後退後幾步。

　　「呃？我什麼都沒做過啊？」洛克昂裝作無辜的歪著頭，望著剎那紅得誇張的臉，最後還是忍不住『噗嗤』的爆笑起來。「嗚哈哈，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啊？不過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你再敢說多次？」怒氣沖沖地拿起了包包，剎那大步大步的離開，狠狠地甩開想碰自己的手。

　　可惡，隔了那麼久為什麼…為什麼他氣息噴上來的感覺還殘留在臉上？好燙……

　　「別生氣啦。」

　　「別生氣啦。」

　　「別生氣啦。」

　　「你煩夠了沒？」

　　剎那終於忍不住洛克昂的纏人攻勢，然後給他一個殺氣的眼神。

　　「來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消消氣，當作賠罪好嗎？」洛克昂拉拉剎那的手，像個小孩子嚷著去玩似的。

　　「不要。」剎那又走開了幾步，跟洛克昂保持著距離，然後默默收拾起東西。

　　「來吧。」洛克昂笑咪咪地走近了剎那，靠在剎那身上蹭啊蹭。「你不去我就一直的煩你。」

　　剎那反了個白眼，然後敷衍地嘆了口氣，道：「隨便你了。」

　　剎那望了望餐廳的名字。「……這不就是……」

　　「這間東西果然很有名，連剎那也知道了。」洛克昂拉剎那走進餐廳。

　　「因為之前在報紙上見過它的介紹……」剎那咕嚕著。

　　雖然這兒是個鄉下地方，可是卻有著這一間十分有名的餐廳，因此也令剎那有留下一點的印象。打開了餐廳的門，門鈴隨即響起，餐廳裡歡樂的笑聲也進入了剎那的耳中。望進餐廳裡，佈置十分簡潔，普通到沒什麼地方讓人留下印象，不過唯一獨特的地方就是這兒每個人也有哈哈大笑地聊著天。很明顯地大家都彼此熟悉對方。有些人不常搭話，可能是新客，但聽到好笑的話時也不禁會心一笑。

　　「阿雷路亞！你在嗎？」一走進餐廳，洛克昂就如走進自己的家裡的大喊。

　　「混帳，又是你嗎？」一把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從廚房裡傳了出來，然後洛克昂苦笑著聳了聳肩。

　　「哎呀，是哈雷路亞啊？我問的是阿雷啊——喂！聽聞你現在還是在做生意啊！想拆掉自己的招牌嗎？老闆！」洛克昂還未說完，一隻大鍋從廚房裡飛了出來。洛克昂趕忙把鍋接住了，似乎鍋還是熱的，洛克昂的手套竟然被燒焦了一點。

　　「哈雷路亞你跟我住手！」

　　『砰』的一聲，一聲悶哼傳了出來。剎那忍不住也覺得好痛。「你…混帳……」

　　「又被打了嗎哈雷路亞？」突然旁邊一個喝著啤酒的男人哈哈大笑著，其餘的客人也跟著一起笑。

　　「這次是用什麼來打？不會是刀子嗎？」

　　「呃呃？這真的會很痛！」

　　「難得我回來一次就不要打架了嘛。」洛克昂跟剎那隨便找了位置坐下來。不久就見到一個綠髮男人臉露痛苦神色、按著後腦狼狽地走了出來。

　　「還不是你這傢伙的錯！」男人臉上一副要把洛克昂吃掉的樣子，可是似乎也已經沒力氣要攻擊洛克昂，於是洛克昂顯得十分得意。

　　「洛克昂，很久沒見了。」另一個男人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剎那突然有點疑惑起來，因為眼前的男人有著相同的臉容，不過才剛走出來的男人臉上盡是溫柔的表情和隨和的語氣，跟另一個男人散發出截然不同的感覺。

　　「啊，阿雷路亞，確實我很久都沒回來了。沒有被哈雷路亞欺負吧？」

　　「有。」阿雷路亞幾乎連想都沒有想過就立刻道。「所以才要學習防狼技術。」

　　「防、防狼？」

　　「噗哈哈哈——」洛克昂雙肩不斷發抖，最後誇張地拍著桌按著肚皮的大笑著，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防狼啊沒錯——」不單是洛克昂，連旁邊的人也跟著笑。雖然沒洛克昂笑得那麼誇張，但他們不是別過頭但雙肩在發抖就是掩著嘴笑。

　　剎那有點羨慕洛克昂。走進來還沒有十分鐘，剎那就已經知道這兒的人包括洛克昂的關係也十分好，要不是眾人之間不會有這樣和諧的氣氛。不過，自己是永遠沒可能感受到這樣溫暖的氣氛就是了——

　　「對不起，剎那。不要露出這樣寂寞的表情吧。」洛克昂攬過了剎那的肩頭，讓剎那有點尷尬的地著頭。「這孩子叫剎那，跟我一起表演都快要半年。」

　　「……你們一起表演？」奇怪地，阿雷路亞聽到洛克昂的介紹時竟然有驚訝。

　　「竟然會是這樣啊？」就連旁邊的哈雷路亞抱著胸，也不禁露出冷笑。

　　「是啊。」洛克昂微微一笑。剎那又不明白他們之間對話的含意了。突然他覺得有點酸溜溜的感覺。

　　「剎那，這個是阿雷路亞，那個是哈雷路亞，他們是雙胞胎。我們在小時候已經認識了。」

　　「……洛克昂，這兒是你的…家鄉嗎？」剎那問道，不過他覺得這樣問的自己好笨。

　　「是哦。抱歉，之前還沒跟你提過。」

　　之前表演的時候他見到有人跟他打招呼。雖然在表演時見到熟人並不奇怪，但幾乎是天天都有不同的人跟洛克昂打招呼，也讓剎那覺得奇怪。而且洛克昂對這個城市似乎很熟悉，剎那應該早就知道這是洛克昂的家鄉。

　　「洛克昂，你變了啊。」阿雷路亞苦笑著。「我很高興。是這個孩子改變你嗎？」

　　「呃？」

　　剎那才得知『這個孩子』指的是自己時，洛克昂點點頭。「沒錯。」

　　「你要回去看看嗎？」

　　「我要啊。」對於阿雷路亞的問題，洛克昂沉默了一會，剎那沒有忽略到洛克昂眼中痛苦的感情。「因為我要給他們看看一些東西。」

　　哈雷路亞『呿』了一聲，然後什麼都不說走回廚房裡去。洛克昂像是見到外星人般『哦—』的一聲：「難得他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洛克昂都改變了，哈雷路亞今天也真的變乖了呢。」

　　「今天給我豐富點的菜。」

　　「哦？今天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不過，為了慶祝你回來，今天我請客吧。」

　　「怎麼好意思呢？」

　　剎那又不爽了。因為他完全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雖然他一向都習慣被矇在鼓裡，只是因為把他矇住的人是洛克昂，他才會那麼不爽！

　　儘管他這半年已經一直跟洛克昂一起，可是時間還是不夠長，有很多很多東西剎那還是不知道的。是別人知道而自己不知道。他不甘心，不過明明是自己要刻意跟他保持一段距離，現在卻不甘心自己對他還有不了解，剎那還真的覺得自己可笑。不過，其實剎那有點不想去面對這樣的想法，因此顯得有點矛盾。

　　「我說吶，你真的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洛克昂等所有飯菜都上菜後，才問道。「還有，你幹嗎一直在發呆？」

　　「……沒什麼。」剎那搖搖頭。確實剛才洛克昂要跟他聊天時，剎那都沒怎麼回應他。不同於平時不願回應，而是真的是因失神而沒有回應。

　　「唉，今天是你的生日啊。你忘記了嗎？」

　　「生日？是今天嗎？」

　　「今天是四月七日啊，先生。」

　　剎那恍然大悟。確實四月七日是他的生日，他完全忘記了這回事。「不過你怎麼知道？」

　　「你自己說的啊？之前有一次談起我們的生日，我很辛苦才從你口中得知你的生日啊——」

　　剎那終於記得了有一次確實洛克昂死纏著自己要告訴他自己的生日。不過其實剎那並不覺得生日是什麼值得慶祝的生日，因為小時候他的生日也是過得那麼難過。只要一想起眼前只有一班人掛著虛假的微笑裝作善意跟自己慶祝生日，一堆堆名貴的生日禮物，一堆堆高級的美食，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真心為自己慶祝生日，加上他一點也不感激自己能生於這世上，剎那就十分討厭生日。

　　本來剎那不想說，可是洛克昂真的煩得要命，他唯有告訴他然後把他打發走。

　　「這間餐間雖然比較小，但做的菜十分好吃！要不是也不會被報紙的人推介啊……」洛克昂隨便戳了一件牛肉來吃。「……嗯……比以前還要好吃。」

　　眼前的食物雖然只是些普通的菜，但剎那卻覺得這些菜比以前那些裝作高級的食物都要好吃。特別是因為這些都是洛克昂為自己準備的。（雖然不是他煮的啦）

　　剎那慶幸自己當時有告訴洛克昂自己的生日。

　　「雖然我們只是認識了半年，不過我們比任何人都要親密，所以以後都要多多指教。」

　　親密……剎那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今年十七了吧。」洛克昂倒了一杯白蘭地給剎那，然後又倒了一杯給自己。「來，學點酒來慶祝！」

　　「……我不喝酒。」面對濃濃的酒味，剎那立刻皺起了眉頭。

　　「唔啊，真是乖孩子。」洛克昂輕啜了一口白蘭地。

　　「不要當我孩子來看。」剎那拿起了酒杯，不忿的瞪著洛克昂。「大人就一定要喝酒嗎？真荒謬。」

　　「我沒有說什麼啊。」洛克昂無害地笑著，然後愉悅地望著剎那因白蘭地過於苦澀和灼熱的味道而嗆住然後不住地咳著。「太苦了嗎？」

　　「才不是！」剎那像是賭氣般，然後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白蘭地。確實越喝越多，苦的感覺也沒令剎那那麼難受，只是灼熱的感覺讓剎那開始有點暈暈的感覺。

　　「我沒取笑你了。你都快醉了。」洛克昂搶過了剎那的酒杯，扶著他搖搖晃晃的身子。

　　「我還未醉。」剎那很鎮定地說。他知道自己已經醉了一半……沒一半都有四分之一，不過他可未完全地醉！

　　「你教壞小孩子耶洛克昂！」

　　「吵死人了，我沒有這樣做。」洛克昂一邊要照顧半醉半醒的剎那，一邊反駁旁邊在笑著的人。

　　「……半年前你就有。」靠著洛克昂的剎那發出像夢囈般的聲音，在細小的餐廳裡卻被人聽得十分清楚。

　　在眾人的笑聲之中，洛克昂忍不住抱怨道：「你不是醉了的嗎？而且我沒有教壞過你。」

　　「……你有……」剎那靠著半絲清醒來回話。「都是你害我，害我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連我也不知該怎麼辦的樣子。

　　「……洛克昂……」像小貓般窩在洛克昂的懷抱之中，呢喃著洛克昂的名字，舒服地蹭了蹭再往溫暖的源頭靠去。

　　「……真是的，你還睡得真舒服。」洛克昂嘆了口氣，然後輕輕把剎那放在床上。

　　剎那的臉因酒精而微微泛紅，身上散著了刺鼻的酒氣。即使現在天氣還不算熱但醉酒的剎那還是熱得不自覺地扯開了衣領，露出了精緻的鎖骨。一躺在床上，因為冰涼的觸感令剎那瑟縮一團。

　　「明明還是全身都是汗。」洛克昂拿了一條手帕，把它用暖水洗乾淨，然後抹了抹剎那的身子。

　　「……洛克昂？」捉住了洛克昂的手臂，剎那微微睜開了眼皮。剎那那雙本來有神的紅眸披上了薄薄的水氣，顯得迷離誘人。身體的無力令剎那的聲音變得沙啞。剎那看不清洛克昂的樣子，但他隱隱感覺到洛克昂全身都僵硬了，甚至連呼吸也粗重了。

　　那條毛巾很暖，可是跟剎那的體溫對比起來還是比較冷了一點，剎那輕輕一顫。他不明白為什麼洛克昂也跟著自己發抖。當他發覺洛克昂又要再走開時，剎那趕忙捉住了他。「……不要，洛克昂……」

　　「……剎那，我不走的話……」洛克昂扯了扯剎那，可是剎那死命的抓住了。「我會忍不住的啊。」

　　剎那聽到了洛克昂的聲音，但他實際說了些什麼剎那都不知道。剎那疑惑地抬起了頭，一片陰影突然蓋過了自己，遲鈍的腦袋不明白突如其來的改變，但奇怪地卻十分清楚地接收到唇上那片溫暖濕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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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V=
昨天經驗了PSP的一場大劫...唉，我那麼乖買正版為什麼正版就要這樣整我呢？

已經開始玩Dissidia Final Fantasy了，只能說我現在打到人都覺得在轉...
有空會寫一點感想。暫時到現在唯一能跟大家說的就是，大家有PSP請一定要玩。這隻遊戲，真的不愧為08年四方社大作和最受曯目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