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吧,瀨那!

 

 

 

暑假就快完了,瀨那在蛭魔的家裡也住了快要兩個月。而他每天也會去那條小河邊,跟進見面。
本來的偶爾,現在已經變成了習慣。

剩下的這兩個星期,蛭魔又下了新的命令給瀨那。這次差點把血壓一向都偏低的瀨那嚇死。
「豆丁,你跟進都約會了快要兩個月吧,跟他告白吧。」
不是在告白後才約會的嗎——…?呃呃呃,這不是重點。剛才,蛭魔是說…告白…告白嗎?等一下,告白!!!
「告告告告﹑告告告告告白?」瀨那雙眼圓瞪,發出高分貝的慘叫聲。「媽媽,你﹑你不要玩我好嗎?哈哈你知道我是不能嚇的那種人——…。」
「我都看膩你被嚇的樣子了,你以為我會為了看你被嚇的樣子而叫你去告白嗎?」蛭魔『嘿嘿嘿』的奸笑著,瀨那見到蛭魔露出他惡魔的牙齒和邪惡的靈魂。蛭魔的臉孔在瀨那面前放大數倍,讓瀨那不禁退後兩步。
「我老早就想叫你去告白。現在才叫你去已經是遲了!嘿嘿嘿。」蛭魔的笑容越來越燦爛(?),瀨那的冷汗把整件襯衫都弄濕了。
「我我我可以怎麼說?」瀨那哭著的問道。
蛭魔不耐煩的拍打著瀨那的臉蛋,把它都拍腫了。「怎麼說?不就是用你的口去說『我喜歡你』這四個字嗎?你不是連這四個字都不會說吧?」
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瀨那在心裡無限的吶喊著。

「可是——…。」
「難道你就想永遠都只能以對手的身份面對他嗎?」蛭魔收起了奸笑,認真的道。「你不想跟他有進一步的關係嗎?」
「……想啦……。」瀨那猶如蚊子飛過般的聲音讓蛭魔大吼起來。
「我聽不到!你跟我大聲一點!」
瀨那被嚇了一跳。「……想啦。」大聲了一點。
「你的聲音只有那麼小嗎?」蛭魔拿出步槍指著瀨那。
「想啦。」
「大聲點!」
「想啦——…!!」瀨那豁出一切,用盡吃奶的力大喊著。最後終於見到蛭魔滿意奸笑的樣子。
「那麼就跟他告白吧,不准有異議!」
「什﹑什麼——……!!!」


有人可以告訴他怎麼跟進說嗎?有人可以給他「信心增值器」嗎?
瀨那啊,你以為現在是『多啦◆夢』嗎?況且『多啦◆夢』裡都沒有所謂的「信心增值器」吧?身為『光速蒙面俠21』這套熱血漫畫的主角的你就給點勇氣自己吧!

瀨那手上仍然拿著一枝水。因為他每天也會把水交給進,同時裝成只是偶爾碰到對方。當然這只是裝個樣子而已。三歲小孩子都知道瀨那是刻意去找進的啦。
他沿著小河一直走,走到去巴士站的那部販賣機前等待。每天他就是這樣等著進來,然後就把手中的水交給進,然後跑掉。
雖然二人之間未必有任何的交談,但瀨那就已經很滿足了,只要見到進一眼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還記得第一天見到進的時候自己可是害怕得一張臉紅得燒了起來呢。而且﹑而且進還摸了他一下。只是一下就已經讓他嚇得立刻逃掉。
不過,回到家時他可是因為進的那一下而不肯洗臉,他因此而被蛭魔笑了老半天呢。雖然最後他還是洗了。
進手上的觸感彷彿仍然留在臉上,也深深的印在腦海裡。腦海閃過進那嚴肅的臉孔,心跳又不禁加快了。瀨那按著心窩,臉卻因此而燒起來。

「光速蒙面俠21。」身後傳來那把低沈的聲音。沈思中的瀨那嚇了一跳,一個轉身才發現進離自己很近。
「啊啊…進﹑進前輩——…。」瀨那不自覺的加重了握著水樽的力度,整身的血管彷彿也跟著心跳般震動著。他低下了頭,想起自己今天的任務,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嗯﹑啊』的單音。
「唔?」進一愣,發現瀨那沒像平時一樣把水塞進自己手中然後一聲不作的跑掉,反正紅著臉低下頭,還把手中的水握得很緊,根本沒有把水交給自己的意思。「有事嗎?」
進的那三個字把瀨那僅餘的勇氣又減去一半。他戰戰兢兢的對上進的臉孔。他冷俊的臉孔令自己很緊張,心裡總是很害怕會被人拒絕。
對啊,要是進因為而討厭自己那怎麼辦?畢竟他們都是男的——…。
瀨那抿了抿嘴。「我……。」他說不下去!

進等待著瀨那的話,但發現他一直都沒作聲,似乎他緊張得連口都不懂開了。「放鬆點。」
瀨那反而越來越緊張。對著進叫他怎麼去放鬆啊?口部肌肉真的緊張得繃緊起來,動不了。「呃……。」
他們就處於僵化狀態。進暗暗嘆了口氣。「等你想好再說。」
瀨那抬起頭,只能默默目送進的背影離開。他放走了進…他真是個沒用的傢伙……。
他手上的水還未交給進。他難過得咬著下唇,眼眶竟然也酸了起來。


他一直都揉著眼睛,不讓淚水掉下來,直到回到家裡,卻見到除蛭魔之外的另一個人。當他入屋時,見到那情景不禁一怔。
「咦?爸爸?」瀨那喚道,在梳發上的兩個人望向門口。
男人笑著,口裡叼著一根菸。「瀨那,你回來啦。」
「臭老頭,快放開我。」蛭魔低聲咒罵著。但是男人沒被蛭魔嚇倒。沒錯,唯一一個沒被蛭魔嚇倒的人就只有瀨那的爸爸武藏嚴這個男人而已。
「難道你見到我就不高興嗎?」男人的笑意加深。

其實瀨那早就看慣這個場面。
蛭魔心愛的武器被拋在地上,武藏把蛭魔壓在身下,再只用一隻手就捉住蛭魔的雙手,蛭魔的下身也動彈不得。二人的身子之間沒有任何距離,臉孔也幾乎貼在一起。
雖然二人的姿勢總是曖昧得讓人臉紅起來,但兩老卻總是毫不介意的在眾人面前卿卿我我,有時也令瀨那很沒轍。
蛭魔『嘖』了一聲,轉移視線到瀨那身上:「臭豆丁,怎樣啊?表白了沒有?」
瀨那難過的低下頭,然後苦笑道:「還未啊。對不起啦,媽媽。」
對於瀨那過份冷靜的表現,兩老也不禁感到疑惑。
「我累了,我先去洗澡。」瀨那低下頭,連望也不望兩老便拿了自己的睡衣然後跑去洗澡。『啪』的一聲關門聲讓兩老回神過來。

「嘖,真是沒用的臭豆丁。」蛭魔冷哼一聲,但其實他也知道大概是那根木頭讓瀨那傷心了,要不是瀨那不會以那麼冷靜的樣子對著蛭魔,也不會撲向他親愛的爸爸那兒撒嬌(?)一番。
「你別這樣說瀨那,你自己也不是好他多少。」武藏調侃著,惹來蛭魔的白眼。

瀨那一直開著花灑,熱水灑在他身上,讓他全身濕透,啡髮就乖乖的貼在瀨那臉上。瀨那垂下頭,張開了手掌。
「真是沒用,小早川瀨那。」瀨那暗暗的罵著自己。當想起了自己明明有表白機會的白白的讓它溜走了,真是…窩囊。
瀨那甩了甩頭,然後不停抓著頭髮,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眼眶又再酸了起來。他明天還可以去找進嗎?可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怎樣去面對他——…。
真是想找個洞鑽進去。瀨那把臉埋在雙手裡想著。

於是,瀨那這幾天都沒出街。在武藏的阻止下蛭魔都沒有去恐嚇失落的瀨那,讓他在房間裡好好的想清楚。
瀨那渾渾噩噩的過著這幾天。吃了武藏買回來的東西後就躲進房間裡,除了要去方便後就不出來,成了一個自閉青年。雖然自閉了幾天,瀨那仍然想不通。
他很喜歡進,但進那份嚴肅總是害他不知怎樣去面對他。雖然他們在這個暑假裡每天都見面,可是他們連話都不會說多一句,瀨那可以說,他根本就沒了解過進一點。
瀨那把臉埋進雙膝裡,眼眶又不爭氣的酸起來,只是想起了進心跳又加速了。

「瀨那?」門被敲,外面傳來武藏的聲音。瀨那打開了門,讓武藏進來。「我和蛭魔見到你這幾天都在自閉,真是擔心呢。看你這個樣子啊,被蛭魔見到又會被他臭罵一頓的啦。」
「嗯……。」瀨那低下頭,抓著被單。
「聽蛭魔說,你本來是要去表白的吧。」男人溫柔的笑道。
「嗯……。」瀨那的頭垂得更低。「我…我很沒用,竟然眼巴巴的讓他走了……。」瀨那似乎真的很後悔,這幾天累積的鬱結化成淚水一點點的從眼眶流出來。
「傻孩子,」武藏抱住了瀨那瘦小的身子。「別要我像哄三歲小孩般哄你啦,你長大了的嘛。」
「但是我…我真的很…很…很沒用……。」瀨那抽抽噎噎的低聲道,這時也他把臉都埋在武藏的懷裡。「…可…可是我…我又不懂怎麼…跟進前輩說……。」

「其實我都有經歷過這個窘境啦……。」武藏一邊輕拍著瀨那的背,一邊靦腆的搔著頭。
瀨那抬起頭,早就拭去了淚水,但還是帶著點哭音道:「那麼…你怎麼辦啊?」
「直接跟他表白囉。」武藏見到瀨那失落的樣子,便笑笑道:「其實當時我都在想:『要是因為這樣他討厭我怎麼辦呢?』。不過,如果我當時沒表白,現在就沒可能跟那傢伙一起了。」武藏直視著瀨那,認真的模樣令瀨那收起了哭音。「瀨那,這事些沒有人能幫你,只能靠你自己給信心自己。即使他未必會接受,但要是你一直都不說,將來可能會後悔啊。」
瀨那睜大了通紅的眼睛。門外傳來蛭魔的聲音:「臭老頭,臭豆丁,動作快點吧,要走了!」
「呃?走了?」瀨那一愣,他順著武藏所指的方向望向,見到一個月曆。
「今天是暑假最後一天囉。我們要回去泥門了。而且太陽都快下山了……。」武藏撫了撫瀨那的啡髮。果然瀨那立刻跳下床跑出屋去。
見著瀨那用他那雙久久都沒發動過光速之腳跑出去,蛭魔不屑的嘖了一聲。
「不甘心我能勸到瀨那嗎?」武藏心情愉快的笑了兩聲。「你還是要花點心思了解一下自家的兒子嘛。」
「囉唆。」

瀨那不停的跑著,心裡不禁暗暗叫糟。因為這個時候進大概已經跑離那條小河了,進又不會等自己。不過,自己沒去找進這幾天,不知他會不會擔心自己呢——…?
等一下,瀨那甩了甩腦袋。你是他什麼人啊,他又怎會擔心你?
瀨那呼吸有點急速,但總算來到巴士站了。太陽都下山了,天色開始變黑,也沒有人在等自己。瀨那不禁自嘲。果然所有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一開始就是……。
瀨那眨了眨又開始酸起來的眼睛,沮喪的嘆了口氣。今天難得有勇氣要跟進表白,可是自己又讓這個機會溜走了,還是第二次了呢。而且可能下一次…下一次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勇氣——…。
「光速蒙面俠21。」瀨那聽到身後的那陣比平時密集的腳步聲和帶點喘氣聲的聲音。他見到了進以比平常要快的速度跑向自己。自己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就竟然抱住了自己。他睜大了雙眼,緊張得快要忘記去呼吸,雙手像要抓著什麼的亂揮著。心跳一下子加速讓瀨那十分不自在。
「進﹑進前﹑輩……。」連說話都結結巴巴的,瀨那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這幾天都不見到你,我以為你以後不來了。」進加重了力度,但仍不致於會令瀨那感到痛楚。「不要走。我不習慣見不到你。」
聽到進的話,瀨那以為自己發夢了。可是他確實感到進的體溫,真實得讓自己難以相信。進前輩,叫我不要走?「抱歉…我﹑我沒帶水給你。」
「只要你在就好。」進低聲道著。「跟我一起好嗎?」瀨那的臉上充血,他點點頭。
「可以叫你『瀨那』嗎?」進再次問題,瀨那把臉埋入進的懷裡,點頭。


似夢一般的難以讓人相信,可是這不是夢。
瀨那確確實實聽到進那把聲音——…。


「瀨那。」
他是如此喚著自己。

 

FIN.

字數:4044


後言:

OK,又完了篇(心)
因為考試了,所以每天都會早點回家,大概可以恢復更新了,不過更新速度是慢點就是了
對了,其實我打算在這系列裡打H的(汗)真是想打色狼木頭但絕對下不了手的說……。

誰能把色狼與進幻想在一起?(暴汗)我第一個不能

19.06.07  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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