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巨米奈❉

Game 2-1

　　黑髮孩子翌日是被粗暴的拳打腳踢給吵醒的。一大清早就暴怒起來的銀髮孩子一腳踢醒了黑髮孩子後，趁著對方神智不清便扯走了黑髮孩子還在躺著的地氈，才剛爬起來的黑髮孩子就這樣被滾了出去，跟又硬又冰的地板做個親密接觸。

　　沒理會在地上裝死的傢伙，銀髮孩子自顧地把地氈疊好，彷彿沒意識到地氈上面原本躺著一個孩子。那種視自己為空氣的態度刺痛了黑髮孩子，但從不遠處傳來的食物香味讓眼眶裡的酸意頓時消失了一大半。特別當他見到桌子上的早餐跟昨天一樣有三份的時候，黑髮孩子更是樂了起來。

　　「最大的那份是給父親的，你動也不要動！」知道黑髮孩子要動桌上早餐的主意，銀髮孩子沒有阻止，只是他猛然轉頭，以狠瞪恐嚇著黑髮孩子。不過他的聲音不像昨晚的大，大概是因為男人還在睡覺吧。

　　知道銀髮孩子沒有惡意，可是一聽到對方的語氣還是下意識地僵住了身體。黑髮孩子把興奮的神情收歛起來，縮起肩頭，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待銀髮孩子把視線移開後，安靜的乖寶寶才去梳洗，過了一會才坐到桌子旁吃早餐。

　　半晌，把被子和地氈整齊地收好的銀髮孩子也坐到桌子那邊跟黑髮孩子一起吃早餐。他板著臉不說話，黑髮孩子於是也不敢作聲，默默的啃著麵包，連咀嚼的動作也放得特別的輕。

　　嗚嗚嗚……好尷尬。明明他們都能說話，空氣卻這麼死寂。加上銀髮孩子發出的低氣壓……雖然自己不健談，但黑髮孩子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短短十幾分鐘，竟然變得就像幾小時那樣難熬。怎麼吃個早餐都可以這麼累呢……

　　「喂。」不悅的聲音響起。

　　「嚇！」神經質的慘叫聲頓時轟炸耳朵。

　　「靠！跟我收起你的蠢樣子！」一個爆栗應聲而下。

　　中了頭獎的孩子抱著腦袋，痛到連口裡咬了一半的麵包掉回碟子上面。他忍住了因痛楚而飆出的淚水，小聲抱怨：「不用那麼用力啊……」

　　「……哼。」沒有再追擊下去，只是哼了一聲，銀髮孩子回到自己座位上，回正題道：「待會我帶你出去一下。」

　　「咦？」黑髮孩子眨了眨眼睛，一張小臉頓時亮了起來。「你帶我回家嗎？」

　　「我又不知你家在哪，我怎麼帶你回去。」銀髮孩子以一臉鄙視回敬黑髮孩子，用那「你是白痴嗎？」的語氣繼續道：「不過我師父可能有辦法。總之你想回家就乖乖跟著我別問那麼多。」

　　「那你父親怎麼辦？」

　　銀髮孩子臭著一張臉再敲了黑髮孩子的頭一下，但銀髮孩子這次有留意著力度，所以黑髮孩子沒覺得太痛。他抿了抿唇，但最後以一聲不耐煩的嘖聲打消自己原本解釋的念頭。「用你管？你怎麼有那麼多問題啊？你不想回家就告訴我，我直接把你丟出門口。」

　　「不不不！我不作聲！我閉嘴！」黑髮孩子只得掩著嘴以示自己不再多嘴的決心，順便把一肚的疑問吞回肚子裡。

　　銀髮孩子瞪了黑髮孩子良久，瞪到黑髮孩子只敢低頭啃著麵包，完全不敢猜測對方在想什麼。直到對方把桌上的兩隻空碟子清走進了廚房後，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黑髮孩子便頹然軟攤了身子。

　　怎麼辦呢？銀髮孩子真的好兇，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可是他……他好想跟對方說話。

　　他好想交一個朋友。

　　「你，抬頭。」這次的叫聲沒有之前的那麼煩躁，沒被挑撥到神經的黑髮孩子終於沒被嚇到慘叫，而只是疑惑地「啊？」了一起，然後乖乖地聽從銀髮孩子而抬起了頭。

　　只是當黑髮孩子意識到自己的小臉被朦上了一層陰霾之後，身體竟然未等主人思及任何東西便動了起來。

　　「你又在幹什麼？」挑眉。對方在抬起臉的一剎竟然同時間用雙臂抱住了頭，覺得莫名其妙的銀髮孩子只好沒好氣的扳開了黑髮孩子的手臂，把手上的東西隨便的套在黑髮孩子的小腦袋上。「這帽子給我好好戴著，讓我見到你底下的頭頂的話你就準備用腦袋走路吧。」

　　一邊為自己的本能反應而感到可悲的黑髮孩子，一邊含淚把自己的頭髮一根不漏的塞進頭上的帽子裡去。

　　因為昨天的經歷，黑髮孩子的眼裡不再閃爍著好奇的光茫，剩下的是不安和憂心。

　　可能因為時間還早，大街上的人不算多，只有寥寥無幾的路人，過於寬闊的馬路反而突顯了街道上的冷清。偶爾只有一兩架車輛在馬路上經過，噴出讓孩子感到稍微不適的熱氣。

　　現在大部份店舖裡面的員工都十分空閒，不是在打掃著就是跟旁邊店裡的員工聊天。即使在某些櫥窗裡放了些閃亮亮的擺設，孩子還是完全提不起興趣。當然，即使有興趣，黑髮孩子都不敢停下腳步四處張望。

　　人生路不熟，就算他怕會惹到銀髮孩子不悅，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衰氣有多濃烈，所以比起前者，更怕會跟銀髮孩子失散。為了讓自己不再迷路，黑髮孩子把身體幾乎貼到對方身上，小步小步的跟上銀髮孩子稍為急促的步伐。罕有地銀髮孩子對他的舉動沒有異議，這也為黑髮孩子壯了一下膽，在另一方面來說。

　　如果趁著這個機會跟他說話，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當然，他還很害怕銀髮孩子，但他知道其實對方並沒有惡意，只是性格比較暴力一點、冷漠一點、難相處一點……呃，總之他是好人一個。雖然他隱隱感覺到銀髮孩子對自己還是沒什麼好感，可是他還是想努力一下。如果他讓這次的機會溜走，他都不知道等多久才會再遇到另一個機會。

　　好吧，那他該說什麼呢？說起來，他們的初見面實在是糟透了，連招呼都沒有好好的打過……自己好像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黑髮孩子吸了口氣，在心中為自己吶喊加油，然後拿出了他畢生的勇氣，跟銀髮孩子搭話起來。

　　「我、我叫褚冥漾，你叫、叫什麼名字？」對方已經不是好說話的人，加上懷有不單純的動機，因此黑髮孩子此刻緊張到說話帶點口吃。但他知道自己一副慢吞吞的樣子很會把對方惹火，雖然他一直搞不清楚對方生氣的理由，所以黑髮孩子很努力壓抑自己聲音裡的發抖。

　　語畢，對方卻沒有即時回應，不知道對方聽不到還是裝作聽不到，所以黑髮孩子也不知道該不該重覆自己的說話，於是在心裡開始糾結起來。

　　當黑髮孩子在心中進行天人交戰中時，前面的人突然毫無預兆的煞車，步速偏快又偏偏在走神的黑髮孩子來不及止住腳步，直接跟銀髮孩子撞個正。要不是銀髮孩子眼明手快的把黑髮孩子拉住，黑髮孩子大概會這天第二次跟地板親吻。

　　被突如其來衝擊和離心力嚇到把腦裡的東西全都丟掉，黑髮孩子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直到他見到眼前的一對紅唇動了動，才意識到銀髮孩子說了什麼。

　　「冰炎。」

　　除了兩個字，銀髮孩子就不再作任何補充。黑髮孩子睜大了眼睛，顯然因意外導致短路的他沒能接收到銀髮孩子的信息。

　　一見到黑髮孩子臉上的空白，銀髮孩子就知道對方又在耍白痴。被突然問了名字、回答後對方卻又不回應，銀髮孩子又忍不住生氣起來。

　　坦白說，他對這傢伙毫無好感。他們家的生活已經過得不好，他連吃多一條菜都不敢，現在卻要額外加一雙筷，孩子自然感到頭痛。除此以外，完全不好跟別人打交道的孩子討厭有人擅自闖進自己的領域之中，更討厭白痴，這叫他的耐性怎可能不被給磨掉！

　　奈何不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只好想辦法好讓這傢伙盡快回家。不過在這之前，為了自己和父親可以耳根清靜，他都盡量滿足孩子的要求，像是弄東西給他吃、告訴他自己的名字……總之只要這傢伙乖乖的不要發少爺脾氣，不要煩到他，怎樣都好。

　　誰知道這樣敷衍他，回應他的竟然是一副蠢模樣。看到都覺得礙眼……

　　算了，反正要是是師父的話，一定有辦法立刻把這傢伙送回家。為了不惹到任何麻煩，他唯有繼續忍耐直至把他帶到師父那兒。

　　不過……這傢伙到底還要裝傻裝多久？銀髮孩子有點煩躁的瞪著依然對著自己放空的黑髮孩子，恨不得自己能在對方身上瞪出一個洞來。沒打算再花任何耐性在對方身上，銀髮孩子一把抓過黑髮孩子的手，不由得他願不願意，直接拉著他前進。

　　手上傳上的溫度讓黑髮孩子總算回過神來。對方的力度握得自己的手掌有點發痛，不過對方的怒氣更刺痛著他。不用任何人說，黑髮孩子都知道自己又惹火了對方。

　　唉……暗嘆了一口氣，黑髮孩子不禁懊惱起來，只好默默讓銀髮孩子扯著自己的手，腳自己跟著走，頭卻一直心虛地低著。

　　轉了好幾個彎，兩個小孩走進了一條不算窄的小巷裡。跟大馬路上的情況截然不同，放眼望出去除了是人頭還有就是人頭。小巷的兩旁堆滿了由木架砌成的攤檔，攤販要不是落力地叫賣、或是跟人議價吵得臉紅耳熱；就是使他們的伙計把貨物東搬西搬，把攤檔上的東西越堆越高。

　　熱鬧的小巷裡被叫囂與腳步聲所充斥，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跟剛才的空虛感形成了一個嚴重的落差。不過，其實單單是這個人山人海的場面已經令黑髮孩子害怕得卻步。

　　只是銀髮孩子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

　　手上傳來了霸道的力度。雖痛，卻稍稍趕走了黑髮孩子心中的恐懼。

　　「給我低下你的頭，戴好帽子，走近我一點。」腳步完全沒有減速的跡象，連頭也沒有轉過來，銀髮孩子簡潔有力的道。不容分說的態度帶有恐嚇的味道，自然也沒有可被詢問的空間。黑髮孩子無奈地壓了壓帽子，跟著對方加快步速。

　　銀髮孩子更用力拉著（甚至可以說是扯著）黑髮孩子，在高大的人們之間穿梭。二人動作迅速，而且身材矮小不顯眼，所以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有兩個小孩出現在這條品流複雜的小巷裡並對此感到奇怪。

　　黑髮孩子一直低著頭，用力瞪著不斷被往後抽掉的地面和鞋子，就算脖子開始發酸他都不敢抬起頭。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銀髮孩子會把自己帶到哪，他只知道這個地方讓他很不舒服，連手腳都開始有點發冷。他緊張地回握著銀髮孩子的手，在心裡不斷念著，希望可以快點脫離這個令人透不過氣的地方。

　　不過，事情往往就喜歡向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特別在黑髮孩子身上，沒有意外才是意外。

　　忽然，一輛載滿沉甸甸的紙箱的小車子從中間衝了出來，路人紛紛被嚇到讓路給小車。先不要說推車的人沒有發出任何會走出來的信號，動作更是野蠻至極，完全沒有顧及路人的安危。雖然路人的抱怨聲此起彼落，然而誰都知道，這就是這個市場裡的人的做事風格。

　　似乎早就習慣這市場裡的飛來橫禍的銀髮孩子矯捷地把身體俐落的一翻，便避開了小車子。然而旁邊的黑髮孩子不只跟不上銀髮孩子的動作，更後知後覺的沒有任何反應。結果黑髮孩子靠著銀髮孩子勉強避開了車子，左腳卻避不過右腳，一聲慘叫，被自己絆倒的孩子頓時應聲落地。

　　孩子的舉動引起了某些人的側目，但都沒有人要幫助孩子。

　　「好痛……」一定擦傷了。熟悉的火熱感在手掌和膝蓋的皮膚上遊走著，讓黑髮孩子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傷勢大約是如何。讓他著緊的反而是頭上鬆掉的帽子，因為他沒忘記銀髮孩子的恐嚇。

　　悠閒地整理帽子的黑髮孩子讓銀髮孩子差得沒氣昏，因為車子這時轉了個彎，匆忙的就在小巷中央向前衝，而黑髮孩子就剛好躺在路的中心。

　　「笨蛋！」這傢伙到底還要給自己帶來多少的困擾才滿意！氣急敗壞的銀髮孩子看著小車子對黑髮孩子步步進逼，衝口而出的罵了一聲。

　　其實他該早就丟下這孩子，反正就算他在街頭餓死、或是被車子輾斃，跟他毫無關系。他根本沒有義務要接濟這孩子，為什麼就要他負起這個重擔！

　　這念頭在他腦袋裡閃過無數次，但不知為何，他沒一次做得到。就像這次，在理智這樣告訴他之前，身體竟然已經擅自動了起來，撲向黑髮孩子。

　　銀髮孩子直接從後揪起黑髮孩子的衣領，以吃奶的力氣把他當成貨物一般丟走，然後銀髮孩子奮力往旁邊一撲，可是車子還是即將輾過銀髮孩子的左腳。

　　「不——」被丟到一旁的黑髮孩子驚慌地尖叫了出來，一雙小手掩住了被眼淚所填滿的黑眸，只怕下一秒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畫面是一片血紅色——

　　「給我停下來。」

　　一把不大不小的低沉嗓子穿透了嘈音的屏障，清晰地傳到眾人的耳朵裡。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隨著一聲刺耳的煞車聲不斷刺痛著耳膜，車子被人急速的在銀髮孩子前面驚險地停住了。

　　「你在幹什麼！」推車的大漢勃然大怒，不爽地對著來者怒吼。當他見到對方只是個比自己矮小的男人時，他的氣焰就燒得更旺盛了。他不自覺地仰起了頭，趾高氣揚的想要好好發洩一番，然而男人卻漠視大漢的氣勢，逕自走到兩個小孩旁邊並扶起了他們。

　　男人穿著的連身淺棕色斗蓬遮掩住了他的臉容，只是當銀髮孩子看到了男人時，臉色一變，眼裡竟然閃著一種興奮激動的光芒，變得乖巧異常的讓男人抱起了自己。

　　黑髮孩子見銀髮孩子被奇蹟地救回來，豆大的水珠竟然一下子失控，不斷的掉在泥土上。見狀，男人沒有作聲，只是伸出了另一條手臂。見男人是銀髮孩子所信任的人，黑髮孩子於是毫不猶豫、顫著手腳爬上了男人的手臂，哭哭啼啼地把佈滿鼻涕和淚水的臉抹在男人的斗蓬上，果然又惹來銀髮孩子的不滿。

　　被當成空氣的大漢頓時羞憤得漲紅了一張臉，一時之間氣得說不出話來。愛面子的漢子當眾受到侮蔑，這一口氣自然怎麼都嚥不下去。他一個跨步，倏然伸出粗壯的手臂，以引以自豪的臂力從後揪住男人的斗蓬。帽子滑落，令男人的面目暴露於陽光底下。

　　有點凌亂的銀髮披在肩上傾瀉而下，遮住了男人的三分臉，在陽光下顯得特別耀眼；雙眸中的那抹銀色卻是平淡如水，沒存在著一絲的感情和波動。

　　危機感逼近，還在嗚咽的黑髮孩子也不顧得抱著自己的是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只懂得拚命的往男人的懷裡面縮。不知道是因為早就對這些情況見怪不怪、或是極度信任男人，跟如坐針氈的黑髮孩子截然不同，銀髮孩子安穩地坐在男人的手臂上。

　　「本大爺在叫你，聽不到嗎？」大漢壓下聲線，咬牙切齒地咧開了血盆大口，襯上一隻金光閃閃的門牙看起來就特別的猙獰。手指關節指在格格作響，聽起來有點骸人。「多大的膽子，竟然無視本大爺……你知道『死』是怎麼寫嗎？」

　　沒有任何動搖，更沒有把大漢放在眼內，男人直勾勾的盯著抓住自己的大漢，沒有人能從他的眼神猜出他的心思。

　　「請你放開。」

　　男人漠然的道，沒有憤怒、害怕、疑惑、或是任何一種情緒，就只是平板地說出四個字來，卻足已令人在心中發毛。

　　「……好大的口氣！」原本來勢兇兇的大漢也被嗆了一下，但瞬間他就被無謂的自尊心喚回神智，對男人怒吼：「你——唔哼！」

　　大漢還沒來得及把下一句吼出來，腹上突如其來的重擊幾乎要把他的內臟給擠出來，喉嚨只能發出了難聽的悶哼聲，把他的說話全都堵住了。圍觀的觀眾對爭吵打鬥的場面都不感到陌生，然而此刻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傻了眼。包括大漢在內，所有人都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事。

　　上一秒看似箝制住男人讓他動彈不得的大漢，在下一秒竟然被彈飛至幾尺之外，整條小巷頓時變得灰塵滾滾。在一片混亂之中只有男人維持著一貫的冷靜——他手抱兩個小孩，背住了大漢的方向，穩如泰山的佇立於人群之中，髮絲和斗蓬卻在無風的半空之中飄揚。

　　躲在男人的懷中的黑髮孩子感受到四周氣氛的改變，吸了吸鼻子，驚魂依然未定，卻忍不住好奇心的作祟。他不明白，為什麼身體在被輕輕一晃之後，形勢就被瞬間逆轉呢？

　　他攀上了男人的肩，探頭窺看男人身後的情況，只見剛才那個兇猛的大漢，現在竟然動也不動的躺在遠處。

　　「叔、叔叔……他、死了嗎？」顫抖抖的聲音悄悄問道。可是一問出口，黑髮孩子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個叔叔……難不成是火星人？

　　黑髮孩子再偷瞄了大漢一下，又看了男人一眼，這樣來回的望了好幾次，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麼厲害的人一定是來自火星！姐姐常常說會把壞孩子拐走然後把他們賣掉的火星人一定就是他！怎麼辦？最近他都有去廚房偷食甜點然後沒有好好食正餐更沒有乖乖刷牙幾天前才從家裡逃了出來還迷了路，火星人叔叔一定是來拐走他的！

　　「嗚哇哇哇哇——不要把我賣掉——」淚水再次從眼裡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靠！」本來已經一肚子不滿的銀髮孩子終於毫不留情的一拳揍在黑髮孩子的臉上。

　　對於懷中的孩子們開始上演另一場的鬧劇，男人只是淡淡督了一眼。他毫不理會小巷裡還沒平息的騷亂和眾人迫人的視線，從容不迫地抱住兩個孩子全身而退。

　　此時，某幾個把男人的臉孔看清楚的人終於憶起了這人的身份，不禁因男人的實力而感到咋舌，也難得地為陷入昏迷中的大漢默哀三秒。

 TBC.

好長喔（抹臉）
因為在後期無限爆字……
這個版本只經過我手，老師幫助修改過的版本就會直接在本子上出現。
所以如果大家發現有什麼問題，像文法錯字劇情錯，請跟我說（乾笑）
（錯漏百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