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巨米奈❉

五、

　　原本沉睡的機甲突然如睜開眼睛一般，雙眼發出強烈的水藍色光芒，照亮了整個房間。房間響起了機械關節移動的聲音，在房間裡顯得有點刺耳，但在褚冥漾耳中卻是猶如天籟之音一般好聽。

　　安地爾腦袋猛地一痛，他呆了呆，但也沒有顯得十分驚訝。他知道這是褚冥漾的機甲，可是要喚醒一個沉睡千年的SS級機甲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很耗精神力外，還得看機甲的心情，看它們想不想醒過來。

　　安地爾不認為褚冥漾現在有多餘的精神力去喚醒機甲，那就是說，這機甲很想醒過來了。

　　安地爾瞇起了眼。

　　自從踏入湖之鎮的範圍後，飛船就被各種強烈電波干擾，更不要說下船之後受到精神力的攻擊，儘管那些攻擊對於他來說實在是不痛不癢。安地爾猜這些都是機甲保護主人的手段，然而他真的低估了這機甲對褚冥漾的忠心。

　　褚冥漾近乎失去意識，是沒有能力駕駛機甲了，然而光是醒過來的機甲，力量就強幾倍，機甲與主人之間的連結和共鳴也隨之增強。儘管對主人有著一定的負擔，卻也是一種攻擊的手段。

　　之前他還可以摃得住機甲對他的騷擾，但現在……

　　「放開褚！」

　　事情果然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安地爾笑著搖搖頭，然後一把抱起了癱在地上的褚冥漾，一個轉身，讓褚冥漾赤裸的身體擋在自己面前。

　　長槍就這麼停在褚冥漾的胸前。

　　冰炎咬牙，在安地爾的視線示意下退後兩步，拉遠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錯，居然來得及停下來。」安地爾讚賞地道。「亞那的孩子，自上次見面以來，你成長了不少呢，看來凡斯的孩子對你來說很重要啊。」

　　「你對褚幹了什麼！」冰炎雙眼通紅，恨不得用手中的長槍瘋狂在安地爾的身上插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洞。

　　冰炎從來都沒試過這麼生氣。

　　他從上面發現這個地道的時候，已經隱隱感受到地道的深處傳來了淡淡的alpha氣息。那不是完全陌生的氣息，他曾經跟這信息素的主人對峙過。

　　安地爾．阿斯希。

　　然而讓他失去理智的並不光是安地爾的出現。

　　而是當他見到安地爾抱著渾身赤裸的褚冥漾的時候，他聽到自己理智斷線的聲音。

　　讓他一直心心念念的omega，他一直努力護在手心上的omega，他因為害怕傷害到對方而小心翼翼不敢太接近的omega，現在正渾身赤裸被其他alpha壓在身下。

　　叫他怎能忍！

　　「什麼幹了什麼？」安地爾正準備輕吻褚冥漾潔白的脖子的時候，腦袋再次傳來近乎炸裂的痛楚，讓他身體一晃，放開了褚冥漾的身體。

　　「給、我、放、開、褚！」見狀，閃著銀色寒光的長槍精準地刺向安地爾。

　　以一敵二呢。安地爾哼了一聲。

　　「好好好，別生氣嘛。」並沒有讓自己露出狼狽的神色，安地爾維持一貫輕鬆的姿態，乾脆丟下礙手砍腳的褚冥漾，一個俐落的翻身避過冰炎的攻擊。「你也知道，這孩子十分吸引——」

　　「鏘鏘鏘——」三聲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響起，被銀槍擋下的黑針落在地上。

　　「給我閉嘴！」安地爾還沒來得及拉開距離，冰炎再次追上。

　　「你在氣什麼？對於我碰過凡斯的孩子，你就這麼生氣嗎？」安地爾心裡嘖了一聲，嘴上卻依然刺激著冰炎。「你憑什麼這麼生氣？憑你是他法律上的伴侶？但你明明沒有標記過他！」

　　「少用這種無聊的手段來激怒我。」冰炎冷笑。「管他法不法律，他就是我的omega。而且，你怎麼知道我不會標記他？」

　　「是嗎？那我勸你最好快點標記他，要不然下一次——」安地爾瞄了還躺在地上的褚冥漾，突然向褚冥漾甩了甩右手。

　　他就知道這個混球就是個爛人！冰炎往後一跳，擋在褚冥漾身前，打掉所有飛往褚冥漾的黑針。

　　總算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安地爾勾起了從容的笑容，從懷中掏了一個機械小球用力丟到地板上。小球觸地的一剎，白色的煙霧與強烈的光線瞬間炸開。

　　冰炎本能反應地轉身把褚冥漾完全護在懷裡。

　　「——把褚冥漾標記的人，會是我。」

＊

　　儘管冰炎很想現在就把安地爾這爛人砍成肉醬，但他聽著安地爾急速的腳步聲，還是沒有追上去，用雙臂護著懷中的人。

　　香味的omega信息素包圍著冰炎，害冰炎連氣也不敢吸得太深。他鬆開了手臂，望向還在他懷裡微喘著的人，卻不小心對上對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他心神蕩漾。

　　「冰炎。」還未等冰炎說什麼，褚冥漾抓上了冰炎的手臂。「你要標記我嗎？」

　　冰炎一僵。

　　「我知道……你又想說什麼。」趕在冰炎開口前，褚冥漾連忙搶著道。「可是我真的……不會對其他人有同樣的心情。」

　　他已經思考過很多次了。

　　冰炎說他所謂喜歡的心情，是來自於alpha與omega之間的生理吸引。但他不會對atlantis的那堆alpha有感覺，即使是剛才他差點就淪陷了，但也不會對剛剛那個令人心寒的alpha念念不忘。

　　唯一會讓他放在心上的，就只有冰炎一個。

　　褚冥漾不會否認他可能真的有一部份受到冰炎的alpha信息素影響，因為提爾也說過，這種引力難以抗拒，而他真的還未有足夠的力量和知識去分別生理與心理上的吸引的分別。

　　可是。

　　「你剛剛不也說過要標記我嗎？我現在只想被你標記，我只被你這個alpha吸引。」褚冥漾歪頭。「這樣還不夠嗎？」

　　他不想分清楚這種感覺是什麼的感情，因為感情這東西從來就說不清。

　　他只知道，他喜歡冰炎。

　　就只喜歡他。

　　冰炎沒有回褚冥漾，倒是轉向了默默看著一切的機甲，道：「我們來送妳的主人回去吧。」

　　褚冥漾心中一涼。冰炎又要重拖故技嗎？

　　他不要再次默默地放走冰炎了！

　　機甲沉默半晌，然後打開了胸前的機艙門口。冰炎小心翼翼地把褚冥漾橫抱在懷裡，帶著他一起進入了米納斯的機艙裡。

　　機艙裡很小，除了駕駛員，就只能勉強多塞一到兩個人弓著身子站在後面。褚冥漾就連好好坐著也做不到，冰炎於是自己坐在駕駛座上，然後讓褚冥漾躺著他的懷中。

　　「哭什麼？」安置好褚冥漾之後，冰炎用拇指拭著褚冥漾濕了一片的臉。

　　「為什麼你就死都不肯標記我？還是說——」你不喜歡我？

　　褚冥漾還沒有把話說完，身體就被冰炎扶起來，在冰炎身上跨坐著。冰炎輕吻著褚冥漾發紅的眼角，舔去微鹹的淚水。

　　褚冥漾先是一怔，半晌，他就下意識緊閉著眼。

　　「不喜歡？」留意到褚冥漾緊張的神色，冰炎冷著臉問道，卻不察覺他的聲音稀有地有點虛。他征戰多次沙場、取下無數勝利，然而這樣親暱地取悅喜歡的人倒是第一次。

　　褚冥漾連連搖頭。

　　他……他高興都來不及了，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他只是覺得這事美好得像夢一樣，有點不真實。

　　冰炎……真的吻他了？

　　「那……」冰炎思考了一下，卻見褚冥漾一臉期盼直視著他。冰炎心中一動，乾脆什麼都不想，再次吻上褚冥漾，不過這次冰炎吻上了褚冥漾的唇。

　　冰炎先是輕啜著褚冥漾的雙唇，愛憐地吻舔著、啃咬著，輕柔得猶如羽毛一樣挑逗著褚冥漾的心。心神難耐的褚冥漾同樣伸出了舌頭，有意無意地碰到冰炎的舌頭，有意無意地引誘著冰炎。

　　冰炎怎麼不知道褚冥漾的心意。冰炎一直被褚冥漾甜膩誘人的氣息包圍，他已經快到極限了，更何況在如此親密的接觸下受到挑逗，他又怎能受得了。冰炎單手攬過褚冥漾纖細的腰幹，舌頭撬開了褚冥漾的牙齒，長驅直入。

　　褚冥漾攬住冰炎的脖子，主動迎上冰炎。褚冥漾羞澀地碰上冰炎，但冰炎沒有像褚冥漾那樣小心翼翼，直接捲起褚冥漾的舌頭吸啜著、略過褚冥漾的貝齒、掃過口腔裡的黏膜。其實他們的親吻沒有很激烈，可是褚冥漾已經被吻得頭暈轉向、渾身發抖。

　　喜歡。

　　好喜歡。

　　他真的，好喜歡冰炎這個人。

　　這個念頭在他腦裡瘋狂打轉，可是褚冥漾卻覺得很開心，心臟跳很快，快得像要衝出他胸口一樣。

　　冰炎放開了被吻得發紅的唇，儘管他自己也微喘著氣。他用額頭抵著褚冥漾的額頭，低聲問道：「你確定嗎？」

　　血親在他幼年去世，撫養他的人的性格不是變態，就是比他更冷漠。他習慣了一個人獨來獨往，即便他有朋友，但他的世界從來就只有他一個人。

　　直到褚冥漾誤打誤撞地闖進了他的內心。

　　他沒試過如此惦記著一個人，他沒試過有過如此強烈地想對一個人好的念頭，他沒試過如此想把一個人保護得密不透風。

　　初次面對這些感情，冰炎顯得手足無措。他不懂得該如何處理，不懂得如何分辨這些感情，甚至怕他這些感情會成為褚冥漾的負擔。

　　人們看他是個優秀出色的alpha，每年總有不少omega自動送上門，希望可以成功引誘他標記自己。然而冰炎從來不覺得當他的omega是一件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受難。

　　他性格易怒，很沒耐性，是個工作狂，在處理公事上可以很冷酷無情，在感情上更是遲滯，不懂浪漫。這樣的他曾經讓褚冥漾哭過，也許在將來不解溫柔的他會繼續讓褚冥漾難過。

　　褚冥漾，你真的要讓這樣的一個人標記嗎？

　　褚冥漾笑了，堅定地點頭。

　　冰炎也回以一笑。

　　冰炎先在褚冥漾的唇上落下輕吻，然後嘴角、臉龐、耳垂、下巴……直到雪白的脖子間。

　　冰炎把鼻尖貼在褚冥漾的脖子上，鼻尖沾上了褚冥漾微白的薄汗。香甜的氣味就是從這裡皮膚下的腺體發出。他從來都不喜歡omega的氣味，因為通常都過於甜膩。褚冥漾的氣味雖甜，卻又帶點清新的氣息，並不會太過濃烈，反而讓冰炎愛不釋手。

　　憐愛的碎吻不斷落在脖子上，然後用牙齒輕刮著幼嫩的皮膚，偏偏又沒有真正咬下去，可是光是這樣就已經足以讓褚冥漾嬌喘連連，這讓冰炎感到十分滿意。

　　「冰炎……冰炎……」

　　「你要成為我的人，我也將會屬於你。」冰炎用唇貼著褚冥漾的脖子，啞聲道。「所以，叫我真正的名字。」

　　冰炎唸過一遍一個名字後，張開了嘴，用力地咬在褚冥漾的腺體上。

　　「啊！颯彌亞——」

　　強烈的雄性氣息自被咬的地方爭先恐後地竄入褚冥漾的身體，開始充斥著他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強烈的快感如電擊般自脖子漫延開去，惹得褚冥漾揪緊冰炎的衣領，渾身猛烈地顫抖著，昂頭發出亢奮的呻吟聲，腳趾都不自禁地捲縮起來。褚冥漾眼前閃過一片白光，累積已久的體液直接自未受過撫慰便自行挺立的分身洩了出來，白色的液體落在黑色的長袍上特別顯眼。

　　「呃…啊……」

　　褚冥漾喘著氣，全身都有種沉重的疲累，儘管無論是精神上或是身體力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被標記了。

　　他終於成為亞的人了。

　　標記老早就結束了，可是冰炎沒有放開，快感依然源源不絕從脖子傳來，害剛發洩完變得敏感得很的身體快要受不了。褚冥漾的呻吟漸漸變得尖銳，身體也開始抽蓄，見褚冥漾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冰炎才戀戀不捨地放開。

　　冰炎咬得很用力，用力得褚冥漾有點發痛，冰炎放開他後，看到他的脖子直接紅了一片，又再愛戀地舔吻著他在褚冥漾身上落下的傑作。褚冥漾無力地伏在冰炎身上，他也不介意，儘管剛剛他以為自己會成仙，他倒是希望冰炎在他身上的一切痕跡都永遠不要消失。

　　「先這樣吧。」

　　「呃？」先這樣吧是什麼意思？還在餘韻中的褚冥漾本來還是一臉呆滯，半晌後才睜大了眼。不是說好要標記他嗎？為什麼現在又改變主意了！

　　「不要誤會，我沒有改變主意。」未待褚冥漾出聲抗議，冰炎撫著褚冥漾抖動的背，輕聲安慰道。

　　「那為什麼？」褚冥漾抓住冰炎的衣領，孩子氣地把臉埋在冰炎的脖子間。

　　「你知道在發情期期間，一旦交合過，就要瘋狂做愛至少三天三夜嗎？」

　　褚冥漾一怔。冰炎這麼說，褚冥漾才依稀記得有這個事情。

　　他們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在這裡呆個三天三夜？

　　「更何況，現在不是你適合懷孕的時間。」

　　發情期中的omega與alpha交合的話，除非其中一方的繁殖功能有問題，要不然omega懷孕的機率高達99%。因此現在二人進行標記的話，褚冥漾肯定會懷孕。然而，褚冥漾即將面對更多的挑戰，這段時間懷上孩子只會對褚冥漾造成更大的負擔。

　　褚冥漾緊抿著嘴，一言不發。冰炎很清楚褚冥漾無論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多希望他們現在就交合，所以他任由褚冥漾默默地生氣。

　　「……我也要標記你。」

　　冰炎一怔，半晌後不禁莞爾。Alpha也有腺體，位置同樣在脖子附近，但沒有omega的那麼接近皮膚表面，因此相對地alpha的腺體沒有那麼敏感，omega的信息素也較難透過這個方式進入alpha體內。alpha可以於omega的脖子上進行標記，卻不會有omega這樣標記alpha。應該說，本來就沒有alpha被omega標記的說法。

　　「笑什麼？」褚冥漾瞪了冰炎一眼，儘管在冰炎眼中實在毫無威嚇性，只有誘人。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有何不可？

　　冰炎笑著搖搖頭。

　　「來吧。」

　　聞言，還在賭氣的褚冥漾嘟著嘴拉開了冰炎的衣領，露出冰炎性感的鎖骨。褚冥漾啃咬了一會冰炎的鎖骨後，才來到冰炎的脖子，張口就咬。

　　alpha的腺體被咬，感覺不如omega被咬那般強烈，頂多只會感到酥麻，加上褚冥漾累透了，啃咬的力氣實在不大，冰炎反而覺得痕癢多於快感，心中就覺得好笑。冰炎想起昨天褚冥漾在暴走的情況下差點咬到他的腺體，事後還十分緊張，那時候冰炎心裡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沒想到只是過了一天的時間，他們的關係就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兜兜轉轉，他還是標記了這個少年。

　　明明就想標記他，明明就喜歡他，卻懦弱地怕這怕那。這真的是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冰與炎之殿下嗎？說出去只怕笑死人。

　　他不夠好，就學會做得更好。

　　怕褚冥漾難過，他就對褚冥漾更好。

　　褚冥漾都不怕了，他又有什麼資格害怕。

　　咬了好一會，褚冥漾總算鬆開了口。體內的熱潮消退了七七八八，人也清醒了很多，鋪了一層薄薄霧氣的黑眸回復了平常的明亮，與冰炎滿是柔情的紅眸對視。

　　找回機甲的褚冥漾可說是戳破了最後的一層紙，公會將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各種為難褚冥漾，更不要說鬼族那邊對褚冥漾的利誘與拉攏。

　　絕對會遇上重重難關吧。

　　「我們出去吧。」冰炎粗糙的指腹撫著褚冥漾微紅的臉蛋，道。

　　褚冥漾抱住冰炎，把身體的重量完全交託給冰炎。

　　「米納斯，」褚冥漾靠著冰炎，以沙啞的聲音命令道。「請妳帶我們離開這裡。」

　　「明白了，我的主人。」

　　褚冥漾感覺到機甲在上升，然後機甲開始震盪著，微弱的隆隆聲隔著機甲打在褚冥漾的耳膜上。螢幕上依然一片黑間，就只有操作台的燈光把機艙裡稍稍照亮。

　　「現在位於地底2,000米，預計於10秒後離開地底。」

　　十。

　　九。

　　八。

　　七。

　　機甲的震盪變得劇烈起來。褚冥漾感受到機甲的加速，心跳也不禁隨之加快，然而褚冥漾卻覺得很安心，因為不安才剛滲出來，就被冰炎強而有力地攬住他腰間的手臂驅散了。

　　六。

　　五。

　　四。

　　褚冥漾溫熱的手拉過了冰炎微涼且寬大的手掌，指尖划在厚實的掌心上。冰炎會心一笑，並與之十指緊扣。

　　可是無論什麼難關，他們都會一起面對。

　　三。

　　二。

　　一。

　　就像成熟的蝴蝶破繭而出，米納斯衝出了地底，刺眼的陽光瞬間把整個機艙照亮，光得讓褚冥漾完全睜不開眼，直到眼睛隔著眼皮稍稍適應了陽光，他才睜開了兩道小縫。

　　然而他覺得有點不對勁。

　　儘管他跟冰炎之間的標記並不完全，但褚冥漾還是能清楚感受到他的alpha身上的嚴肅與不悅。褚冥漾從冰炎的懷中抬起了頭，只見冰炎冷著臉盯著螢幕。

　　褚冥漾好奇側著身，眼前的景象讓他呆了呆。

　　然後，機艙裡響起透過機械發出的聲音。

　　「我們是全世界組織公會聯盟的前線機甲軍第十一小隊。我們合理懷疑你們違法進入湖之鎮區域，對於一級法定遺跡造成不可復元的損壞。現在正式拘捕你們，請機甲的駕駛者下來，解除武裝，並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面對至少十多部機甲的包圍，冰炎只是沉著冷靜地盯著看，卻加大了手中抱著褚冥漾的力道。褚冥漾揪住了冰炎的衣角，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故事，現在才正式開始。

《折翼天使》下——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