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冰牙總裁慘遭騙婚?當紅歌手上位手段全面曝光!

 

 

  「我覺得您可以查看看他們最近的動向。」

  戴著鐵鏽面具的人抬了那雙渾濁得令人感到噁心的眼睛,通風報信的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跟這個人交手,但對方猶如毒蛇般的視線每每都會令他遍體生寒。
  誰叫這人是他其中一個金主?男人在心裡嘀咕。

  他是某間報社的娛樂記者……說得好聽是娛樂記者,通俗點就是狗仔。現在行業競爭大,光靠報導已經不足以糊口,不少狗仔在正職以外的時間都會找點外快。
  例如幫一些有錢人找找他們眼中釘的黑材料。

  其實跟這個人對接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尾款都早被他花光。他本來也沒有想過會再跟這人有什麼聯絡,畢竟之前該挖的料全都挖光、最後好像也沒起到什麼作用,直到他前幾天跟他那個好麻吉吃飯時,從他口中得知他在工作的地方遇到了一對明星的夫夫。
  其中一人是現在小有名氣的歌手褚冥漾,也就是這男人幾年前委託他去挖料的人。

  他的好友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太大,藏不住秘密,人又八卦,連椅子都還沒被他坐暖,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在摩天輪外勉強偷聽到的東西一五一十全數交代。對他來說,這只是日常的分享,似乎不太懂得什麼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但對狗仔來說,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都足夠讓他翻起滔天大浪。
  雖然得到的訊息不多,但這訊息有沒有用、實際上又有什麼用途,他覺得交給男人去判斷會比較好。

  聞言的男人並沒有回話,辦公室裡瀰漫著怪異壓抑的死寂,即便是自問面對過不少大場面的狗仔也被壓得喘不過氣,然而即使男人發出嘶啞的哼笑聲打破沉默,狗仔也沒有覺得氣氛變得輕鬆了點。
  這個男人是有名的難搞,雖然不致於會把人做成消波塊,但耍點手段讓人生不如死還是可以的,因此有不少行家都對這個男人避之則吉。
  狗仔摸了摸鼻子,他為了錢也是挺拚命的,誰叫他家裡老婆愛買名牌。

  「失憶嗎?難怪那小鬼一直往醫院跑。」想起他的手下在發現褚冥漾最近把工作推光後所調查到的消息,嘴角在面具底下勾起令人毛骨慄然的弧度,「既然那小鬼還活蹦亂跳,那麼失憶的人十不離八九是那個伊沐洛家的人了……呵,有趣。」
  狗仔連忙點頭附和。
  「白陵家族整天到晚都在給我添堵,以前是,現在也是。」男人忿忿地摸上他鐵色的面具,折射著寒光的表面扭曲地倒映著狗仔侷促的表情,「那就別怪我如五年前那樣,再跟他們的小兒子玩耍一會兒。」

  「不要。」

  藍髮的男人並未有因把自己包得緊密的人毫不客氣的拒絕而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不管是挑眉還是喝咖啡的動作都如此悠然,儘管在對方的眼裡就顯得很造作了。
  「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拒絕我,會不會太急了,褚冥漾。」
  褚冥漾冷硬地道:「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男人失笑道:「那你又來?」
  一提起這個,褚冥漾就氣得牙癢癢,「還不是因為你威脅我!安地爾!」
  要不是冰炎那樣的情況,褚冥漾怕安地爾真的會去跟冰炎亂說些什麼,他根本不想理會安地爾!

  被稱為安地爾的男人嚥下一口苦澀的咖啡,徐徐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後,他才笑道:「誰叫你一直都不肯來見我?而且我可沒有威脅你,是你自己杞人憂天,不是嗎?」
  褚冥漾怒極而笑,「我杞人憂天?跟你待在一起我能不擔心嗎?不然五年前的爛攤子是怎麼出來的?從石頭裡爆出來嗎?」
  安地爾臉露無辜的神情,雙手舉高,「我發誓,我可什麼都沒做過。」
  褚冥漾指著安地爾的鼻子罵道:「就是因為你他媽什麼都不做!不澄清!多虧你,我——」
  被指著鼻子的人不為所動,反而好聲勸道:「好好的大明星別罵髒話,你家那位知道嗎?」

  褚冥漾強忍著把杯子砸到安地爾臉上的衝動,道:「敢請你叫我出來是為了氣我嗎!」
  「當然不是,你也知道我多喜歡你,我恨不得你當我的御用歌手,怎麼捨得氣你?而且我今天確實有事找你。」
  褚冥漾狠瞪著安地爾,燒著怒火的眼裡滿是不信任,安地爾可不在乎,反而笑著請他坐下。褚冥漾沒轍,只能拉開椅子坐到安地爾對面。

  被包起來的咖啡廳是褚冥漾挑的,很可靠,而且就算他再戴更多的帽子和口罩,真要被拍到還是會被拍到,於是他也自暴自棄地解放了自己。拉下口罩的褚冥漾口氣不善地道:「有屁快放。」
  「你家那位知道——」
  「別再用亞來威脅我!」褚冥漾壓低了聲量,但話口的怒意未有減去幾分。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把裡面的水一口灌下,涼意稍稍驅散了一點他內心的焦躁,才半吼著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快說!」
  安地爾聳了聳肩,「也沒什麼,就是想請你幫我唱我的新作品而已。」
  「拒絕。」褚冥漾想也不想便道:「要是你老人癡呆記不住,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次。我之前已經說過,我是絕對、一定、肯定不會再幫你唱歌了,應該說,我不會再跟你聯絡了。」
  安地爾露出疑惑的神情,「為什麼?你不是也挺喜歡我的作品嗎?你的好些歌都是我幫你寫的。」

  「可是你是變態啊!」褚冥漾毫不修飾地評價道。

  在歌詞界裡被稱為鬼才的安地爾.阿希斯的確才華橫溢,褚冥漾也曾經在年少無知的時候被欺騙過感情——應該說,他自以為跟這個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便天真地想著這個人只是脾性怪怪,那些醜聞大概全都是捏造的。

  沒想到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安地爾沒有吸毒嫖妓包養,惡趣味卻像是永無止境。
  不然,他現在也不會落得如斯田地。

  「我就把你這個評價當作是稱讚了?」安地爾輕笑一聲,又是抿了一口咖啡,「不跟我合作,損失的是你。只有我才能發揮你最大的潛能。」
  「就算沒有你的歌,我還有別的歌,我不會餓死。」褚冥漾冷哼一聲,「反正你別再煩我行不行?我那麼平凡普通,總有人比我更值得你的欣賞吧?」
  「你也挺有自知之明的。」安地爾點點頭,臉不改容地說著讓褚冥漾想翻桌的話,「但你這麼有趣,我就喜歡你。唔,我那時候是不是不該把你讓給那個伊沐洛的小孩,不然你現在怎麼會連見也不想見到我?」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
  「要不是我,你會遇到他?」安地爾平淡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饒有深意的味道,「褚冥漾,你知道你的所有事情都暪不過我,我一直都看著你,我可是很清楚在你跟他在五年前根本——」
  「夠了!你說夠了沒!」被踩中痛處的褚冥漾拍案而起,他的耐心已告罄,他想他跟安地爾沒什麼話好說的,正要直接拂袖而去,一陣強烈的暈眩感卻襲向了他的腦袋。

  褚冥漾頃刻間便懂了眼下的狀況,他瞠大了眼瞳,晴天霹靂地看著紳士地站起扶著他的安地爾,「你……」
  「結果你對於我有多變態,還沒有太深入的了解。」安地爾讓褚冥漾乏力的身體軟綿綿地靠著自己,活像一對在卿卿我我的戀人,「看在你那麼可愛的份上,我就順道給你看個東西吧。」
  褚冥漾看見安地爾把亮了螢幕的手機放到他眼前,上面的標題被安地爾放大得有點觸目驚心。

  『疑似故技重施?渴望再度上位!歌手褚冥漾五年後再與鬼才安地爾咖啡廳內幽會勾纏!』

  冰炎的臉孔在褚冥漾的腦海裡一閃即逝。
  不是吧……褚冥漾氣得想哭。
  能不能不要破壞他那麼辛苦又不擇手段才得到的東西啊?

  「這篇文就缺個照片。」安地爾微笑道:「現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先乖乖地睡一覺吧。」
  褚冥漾咬牙切齒,然而一切的力氣被瞬間抽走,褚冥漾旋即墮入未知的黑暗之中。

  冰炎以為今天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天,出門時與褚冥漾的接吻、公司裡埋首工作的眾人,看起來都沒什麼特別。
  直到將近下班的時候,冰炎聽出辦公室裡斷斷續續地冒起了交頭接耳的聲音。

  敏銳的觸覺是冰牙集團的總裁必備的條件之一,就算人們不敢正面打量他們的老闆,不代表冰炎就感覺不到他們討論的主角似乎是自己。
  冰炎在公司裡向來頗有威嚴,員工們從來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對他們的老闆指手劃腳。他正要拿出手機,看看會不會收到一些能告訴他一點眉目的訊息時,門便被人敲響了。冰炎一抬頭應聲,門外的人隨即奪門而入,沒有一點往常的從容。

  冰炎挑眉,也沒有怪責對方的魯莽。跟夏碎合作久了,就知道對方做事很有分寸,能讓對方如此失態,一定不是小事,於是他有點凝重地問道:「怎麼了?」
  夏碎的嘴巴似乎有些跟不上腦袋運轉的速度,唇形變了又變都沒能出說什麼,半晌他才嘆了口氣,直接跳到結論,「當務之急是要先跟你家那位匯合。」
  「褚?為什麼突然提到他?」冰炎心中的警鈴大作,逼得他不得不先把手上的工作放下,「夏碎,發生什麼事了?」
  「你……我先問你。」事態緊急,也沒太多猶豫的時間,夏碎魚死網破地問道:「你有搞懂失憶之前的事情了嗎?」
  「沒有。」
  夏碎恨鐵不成鋼地嗤了一聲,「你真是!怎麼商場上驍勇善戰的大總裁在感情上就是這麼龜縮?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

  冰炎擰眉,不懂夏碎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認同對方的話,便開口解釋道:「我只是——」
  「算了,現在也不是解釋的時候。」夏碎吐了口氣,抒解了一下焦躁的心情,才道:「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先去找褚吧。正門堆滿了記者,你趕快從後門離開。」
  「等等,記者?為什麼?」冰炎並沒有立刻抄起車鑰匙便離開,他不能離開得這麼不明不白,「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跟褚有什麼關係?」
  冰炎沒什麼危機意識的反應讓夏碎有些不耐煩,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道:「你自己看新聞吧,現在哪個網站的頭條應該都是他的事情。」

  其實冰炎也不需要打開新聞的APP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因為他把手機的螢幕一亮,上面陸陸續續收到很多相關的訊息,有關心的、有試探的,還貼心地附上了各式各樣的新聞連結與圖片,但內容無非都是關於同樣的東西。

  褚冥漾跟名為一個安地爾的創作人幽會。
  而且二人在五年前、即冰炎與褚冥漾結婚之前,就有瓜葛。

  對於冰炎與褚冥漾之間的事情,夏碎可謂看得一清二楚,唯獨褚冥漾在結婚之前跟別人的恩恩怨怨,他就毫無頭緒了,畢竟冰炎那時候根本也沒種問個明白。
  不然也不會拖了五年都毫無動靜。

  「先別說你現在失憶了,以前你說不定也搞不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要怎麼面對下面的那班記者?」夏碎無奈地道:「聽我說,別想那麼多,先去找褚——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冰炎!」
  完全陷入資訊海裡的冰炎對夏碎的大叫恍若未聞,手指在螢幕上不停滑動,紅眼飛快地讀取在上面略掠過的訊息。

  『褚冥漾大紅大紫的秘密居然是靠攀上鬼才安地爾!』

  才不是這樣。冰炎憤怒地想。褚冥漾多有才華、有多努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畢竟他可是從褚冥漾一出道,就一直看著他——

  翻湧的焦躁伴隨著針刺般的痛楚襲向腦仁,一波又一波的陣痛正在重擊著那道曖昧不清的高牆,似乎要把被封印在內的東西挖掘出來。
  也許是因為急於要為褚冥漾平反,也許是因為想要對抗痛楚的執拗,冰炎並沒有因身體的不適而放棄追溯下去,反而逼著自己不斷地吸收著更多的資訊。

  『為了騙哄金主無所不用其極!冰牙集團總裁慘遭騙婚!』

  ——我父母一直挺鍾意你,希望我跟你可以多交流,看看我們兩家能不能有機會聯姻。
  ——我沒有對象,對婚姻也沒什麼意見,我不反對跟你結婚。
  ——要是你跟我結婚了,剛好可以幫你澄清謠言,對你也挺好吧。

  騙婚的到底是誰?是在我失憶後假裝與我生活甜蜜的你,還是以幫助你擺脫緋聞為藉口乘虛而入的我?

  『五年間的虛情假意,該何去何從?』

  這也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缺失的拼圖正在拼拼湊湊,突兀的片段驀然在腦海毫無邏輯地浮現,零散得讓冰炎無法把它們組織起來。
  似乎還缺少最後的鑰匙。

  只道冰炎只是受到衝擊才陷入沉默的夏碎氣急敗壞地再次喊了一聲,不料冰炎卻已經一個箭步出了辦公室。夏碎差點氣到昏倒,又無計可施,只好拿著車鑰匙跟著離開。

  與冰炎一同來到停車場的夏碎不放心剛剛狀態似乎不太對勁的人駕車,於是他把人塞到副駕後也上了車。
  果不其然,夏碎一把車開出車庫,眼前便是一片修羅場。
  到場的記者有不少都是資深的狗仔,他們自然知道冰牙集團的總裁有機會使用什麼通道離開,於是除了正門,車庫門口也蹲了不少狗仔。這些記者一看到車裡的人正是他們尋找的主角,便餓狼似虎地撲了上去,相機的閃光燈與快門聲隨即瘋狂地此起彼落,閃得人昏頭轉向,充滿惡意的質問即使隔著車窗也是如此吵耳。

  「冰炎總裁,你對你的丈夫褚冥漾跟填詞界鬼才安地爾幽會有什麼回應?」
  「你認識安地爾嗎?你知道他們之前就有關係了嗎?」
  「你跟褚冥漾之間的婚姻是不是早就出現了危機?」
  「你覺得褚冥漾是不是在騙婚呢?」

  「夏碎,停車。」
  堵在路上的人太多,夏碎正煩著怎麼突圍而出,沒想到冰炎還要反其道而行。
  「你想幹嘛?」夏碎警惕地問,大有自家後庭快要燒起來的預感。
  偏偏冰炎冷笑著道:「解答他們的問題。」
  夏碎思考著把人踢下車後直接離去的可能性。

  想歸想,高級的跑車還是緩緩停了下來,記者們瞬間蜂擁而上,把跑車重重包圍在內。
  車門被人打開,麥克風爭先恐後地想要擠到正要下車的那人嘴邊,是想要把跑車都腐蝕吞噬的兇狠,然而那些麥克風卻在紅眸的一記冷冷橫掃下僵在半空。
  眾人都被冰炎的氣場嚇得下意識窒了呼吸,有些道行不夠的更是差點穩不住腳步,冰炎便趁著這空檔開腔了。

  「先不說那些報導的真確性有多大……」冰炎才剛朝人群中邁出了一步,記者們便紛紛自動為冰牙的總裁讓開了路,如摩西經過的紅海。
  冰炎走往提出最後那個問題的記者,那人敏銳地意識到自己被螫伏的野獸盯上,於是連連往後退,冰炎卻不給他拉遠距離的機會,轉眼間已逼近到他的面前。

  「可是騙婚?你這是在污辱他的人格,和我對他的感情。」

  記者心虛的視線不斷浮游,甚至忘記遞出麥克風收音,嘴上卻在不死心地作出最後的掙扎,「但這個行為明明就——」
  「你們這些閒雜人等,有什麼資格質疑我們之間的感情?他有多喜歡我,我有多喜歡他,我們自己最清楚,有必要跟你們交代?」冰炎強硬地打斷了記者的反駁,他高傲地微微昂首,居高臨下的君王正俯視蟻民,再轉身橫了一眼鴉雀無聲的記者們,「你們的人生如此無聊,只能堵在這裡問著這些無聊的問題,我並不想浪費時間在你們身上,我就不追究了。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麻煩你們借過。」

  記者們被堵得啞口無言,冰炎才冷哼一聲,急步再次上了車。待眾人回過神來時,跑車早已長揚而去,幾乎連車尾燈都看不見。

  夏碎一邊把車開離公司,一邊在心中納悶,有些人天生自帶王者氣場,果然就是不一樣。他問道:「你要去哪?要先去見褚嗎?」
  正要按下通話鍵的手指一頓,冰炎沉吟半晌,最後還是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要見,但在見面之前,我得先回家一趟。」
  「回家?哪個家?」夏碎下意識地問道,才想起現在冰炎應該記不起另一個家才對——
  「不是我跟褚的家。」殊不知冰炎只是瞟了他一眼,「是我的家。」

  夏碎瞬間便從短短的話裡捕捉到重點,「你記起來了?」
  「快了。」冰炎有些疲累地靠著座椅,以指腹揉著還在隱隱作疼的眼窩,「所以要先回去。」

  冰炎想,也許那一條通往記憶大門的鑰匙,就在那裡。
  卻沒想到在家裡等他的是一紙待他簽名的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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