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雲雀依著印象之中的路線來到綱吉的家門前,有點急躁的按著門鈴。

『鈴……。』門鈴響了已經不知多久,可是屋裡的主人沒有開門。雲雀顯得十分急躁。這幾天不停的打電話給綱吉,可是仍然沒有人接電話,現在家裡也沒有人開門,雲雀越來越擔心。
是不是自己把綱吉嚇壞,因而出了什麼事?雲雀轉移拍著門。「阿綱,你在裡面嗎?阿綱!」他一副快要破門入屋的樣子,不過最後從門縫間還是滲出微弱的聲音。
「…你走吧……。」綱吉微微發抖的聲音低聲求道。「…我很快就會回去的了…求求你……。」
「阿綱……。」雲雀縮回了手,嘆了口氣。「…你可以聽聽我這番話嗎?我說完之後就會走的了。」

屋裡沒有傳來聲音,雲雀也不理會綱吉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雲雀提起了勇氣,對著門低聲的道。
「…對不起,一直以來我都常常的傷害了你。
「我知道自己是個很自私的人,也很自以為是,因此我一直以來都只有自己一個,我不懂得去照顧明人的感受。但是,自從遇到你後,我發覺我的視線開始不只留意著自己,甚至也留意著你。我開始留意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句你說過的話、每一件你做過的事。
「我以為,那只是單純的因為好奇而已。不過,當我見到你跟那兩個人在一起時,我發覺自己的感情不是那麼簡單。我生氣了,因為你並不只屬於我,我想要擁有你,我不想你屬於其他人。那種的感覺.是叫做佔有慾吧?
我很介意為什麼我會那麼生氣,甚至開始一直都在想你。面對著你的笑容時,我心跳會加快,面對著你的溫柔時,我發覺我會臉紅,我開始眷戀著你,喜歡了你的笑容,想你一直對著我笑。」
雲雀低著頭,心裡在擔心著綱吉會不會害怕了自己,以後都不回去自己身邊,還是根本就沒聽到。可是,他還是拿出勇氣來,說:

「阿綱,我發覺自己愛上了你。」

「也許你會很討厭我對你的感情,可是…我真的愛上了你。我沒祈求你接受我,可是我只想你知道,我想接近你並不是有惡意,只是純粹想接近我愛的人而已。我答應你,我以後都不會傷害你,也絕對不會做越軌的事,我只希望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就夠了……。」就像祈禱一樣,雲雀閉上了眼,撫著心窩。
「阿綱,你就好好的休息吧,但希望你之後會打個電話給我報平安。」雲雀揪住了心窩,聲音柔和而帶著憂心。「要不是,我會擔心的。」

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屋裡的人估計雲雀已經離開了。綱吉坐在門前,背無力的靠著門,腦袋也貼在門上,雙臂緊緊著抱著身子以求安全感,可是他只感到四周都是冰冷的空氣,冷得幾乎讓他窒息。
「嗚…別愛我…求你……。」綱吉咬著唇,喉嚨的深處傳來沙啞的哽咽聲。他抓緊了身上的衣服,把身子縮得更小。「…求你……。」淚水不斷的滴下,綱吉低著頭痛哭著。

 

 

11.

他想不到這個人會來找自己。當他從工作中回家時,他在家的門前見到他。
「喲,一起去喝咖啡好嗎?」那人用他爽朗的笑容,對著雲雀道。
「我跟你好像不太熟。」雲雀挑起了眉,對這個人完全沒興趣。即使雲雀以不耐的眼神射向自己,那人仍然不受雲雀的殺氣影響,臉上仍然掛著一貫的笑容,從容不迫。
「可是我有事要來找你。」那人臉上仍然掛著笑容,可是語氣不容分說的道,並沒有一絲的開玩笑的意思。「有關阿綱的。」內容也讓雲雀的身子一震。因此二人去到咖啡室,找了在窗口附近的一張桌,氣氛有點僵硬的面對面坐著。

眼前的咖啡冷掉了,因為雲雀完全沒心情喝咖啡,所以他不理會咖啡有沒有冷掉。鳳眼打量著眼前綱吉的朋友,十分喜歡打棒球的山本武。他跟雲雀相反,他的胃口似乎不錯,叫了兩件的芝士蛋糕,一點也沒吃剩。
山本放下了叉子,抹了抹嘴。從滿足的表情變成認真的神情,雲雀也知道該是時候入正題了。「剛才我們去找了阿綱,現在獄寺在照顧著阿綱,因為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你昨天是找過他對吧?」
雲雀聽到綱吉的名字,身子顫了顫。呼吸不禁急速起來,雲雀點點頭。「他幾天沒回來,所以我去看看他。」
山本把雲雀的一切反應納入眼裡,皺起了眉,嘆了口氣。「你們之間似乎發生了很多事對吧。我從阿綱那兒聽到了。」
雲雀沈默著,表示默認,也是因為他不知可以說什麼。「身為商業界的天才,以你那麼強的觀察力,應該留意到阿綱害怕碰到人的程度已經不是正常情況吧。」山本欺近了一點,托住了下巴。
「的確…之前…我不小心抱到阿綱,所以他才會……。」雲雀低著頭,隨意的攪拌著冷掉的咖啡,想分散在心裡不斷擴散的內疚感。「而且之前我也害他哭了。」
山本搔了搔黑髮,苦笑了一下。「其實我們初時認識到阿綱時的情況,比你的甚至更壞。他初時就像把我們當成怪物一樣來看啊。」接收到雲雀疑惑的眼神,山本補充:「阿綱是因為小時候遇上一件事才變得那麼怕人。我想,你身為阿綱的朋友,也有權知道這件事吧。」

那時候綱吉剛剛滿了五歲。
在綱吉的幼稚園裡,有一個十分友善的老師。他也似乎特別喜歡綱吉,即使綱吉在各方面也不太突出,他都很照顧綱吉,因此綱吉也很喜歡那個老師。
那個老師當了綱吉數年班主任,因此他跟奈奈和綱吉都很熟識,綱吉對那個老師更是毫無一點的警戒心。
綱吉的五歲生日會,綱吉邀請了老師在學校一起跟朋友開生日會。由於所有孩子都玩得很高興,奈奈和其他家長也在忙著準備的工作,因為沒有人留意到老師和綱吉去了哪兒。
直到生日會開始了,奈奈才發現主角綱吉和老師都不在,於是所有人都一起去找,最後發現了綱吉全身赤裸獨自躲在洗手間裡哭,身上的衣服被撕爛,褲也被拋到一旁,身上還有瘀傷,身下也有被侵犯過的痕跡。然而,那個老師卻不知所蹤。從綱吉下體的精液得知,侵犯綱吉的人就是他最喜歡的老師。

「阿綱不願碰到別人,那是他自我保護的行為。」山本輕嘆了一口氣,眼神不禁飄向咖啡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想起了初初認識綱吉的時候的事,山本不禁苦笑著。「這件事是我在認識了阿綱不久後從阿綱的母親口中聽回來的,只有我和獄寺兩個知道。」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難受的感覺填滿了雲雀的心。怎麼我不一早察覺綱吉的異樣?在工作之中,甚至早至面試時,他應該就發現綱吉害怕跟別人太過接近。要是他一早就發現到,那麼他就不會常常都傷害到綱吉了。
「阿綱因為這件事,沒什麼朋友。」沈默了一會,山本淡淡的道,可是又帶有沈重的感覺。「我和獄寺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能讓阿綱接受我們,可是他從未對我們打開過他的心,也不會讓其他人見到他軟弱的一面。」
山本的話讓雲雀想起了那一天,綱吉為了孤獨寂寞的自己哭了很久,還哭得很兇,他還說著明白自己孤獨有多難受。
「我和獄寺都是在無憂無慮、快樂溫馨的環境下成長,因此也不會明白阿綱所遇到的痛苦是那麼難受。不過你也是在孤獨中成長的人,因此會明白阿綱的痛苦,阿綱也對著同樣孤獨的你哭了。
「的確,你們是相似,可是你們仍然是不同的。你可以去愛阿綱,可是,愛對阿綱來說還是太沈重了。他不敢去接受,也不敢去愛,因為他害怕受傷,就像小時候自己對老師的信賴一樣。他不像你,那麼容易就能從孤獨中得到解放。」
雲雀臉上已經毫無表情,可是山本留意到雲雀已經把拳頭握得泛白。「阿綱對於我和獄寺來說是特別的存在,我知道阿綱對你也是很重要的,我們都很喜歡阿綱的笑容,因此我們都不想他再次受到傷害。」

「我明白你真的很愛阿綱,可是阿綱會受不了。所以,你可以先放過阿綱嗎?」
即使明白雲雀會痛苦,可是為了那個特別的人,山本無可奈何的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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