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他就算死了,也會記得那天發生過的事。

『……老師?』
『你喜歡老師嗎?澤田。』

他恨死那個人。因為是帶為自己帶來一場只要他活著就總是揮不去的惡夢。
那時的屈辱、那時的痛楚,永遠都留在他腦海裡,就像把他的人生毀掉一樣。

 


01.

「就是這兒了嗎?」澤田綱吉望著他手上那張紙上的地址,再望向前面的大廈核對一下。綱吉有點發呆的望著大廈金光閃閃的牆身,搖搖頭回過神來。他該擔心的不是這些……。

『澤田,可以跟老師來嗎?我有事跟你說。只有我跟你兩人……。』

「可惡!不要去想!」綱吉摑了自己兩個耳光,然後暗暗為自己加油。「去,上去了!」
來到辦公室的門前,卻發現裡面沒有燈光透出來。難道裡面沒有人嗎?綱吉按了按門鈴,可是沒有人應門。
綱吉轉為拍著門,不失禮貌的叫道:「請問有沒有人?我是來面試的。」
等了很久,鈴聲也響了很久,仍然沒有人來應門。綱吉嘆了口氣,唯有下一次再來吧。

綱吉才出了大廈,突然覺得全身都被一股寒冷包圍住。他打了個哆嗦,只見一個黑髮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帶有殺氣的眼神把自己盯得渾身都不自在。
「沒見過你。」男人低沈的嗓子道。他哼了一聲,不帶善意的問道:「你來幹什麼?」
綱吉被男人冰冷的聲音嚇了一嚇,身子縮了縮。聽他這樣問,他是那公司的職員嗎?綱吉戰戰兢兢的道:「我、我是想去那兒面試的。」
「哦?」男人挑起眉,帶給綱吉一陣不祥的預感,讓他身子再縮了縮。「今天是星期天。」
「呃咧?」綱吉一愣。他望向手錶,今天果然是星期天。他竟然完全沒留意到今天是星期天,那他都不好意思去面試吧。他暗罵自己一聲笨蛋,然後尷尬的道謝了一聲,便打算離開,誰知男人突然捉住了綱吉的手臂,嚇得綱吉突然大叫起來。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綱吉過大的反應讓男人嚇了一跳,也放開了綱吉。綱吉感覺到手上的力度消失了,便立刻抱住手臂,愣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什麼。他立刻鞠躬道歉。「對不起,我、我嚇倒你了。」
男人沈默了一會。綱吉不知男人在想什麼,恐懼感讓心跳也越來越快,因為剛才的觸碰讓他憶起了一段不堪的回憶。綱吉甩了甩頭,想甩去那段的回憶。還是快點離開好了。
「你不是想面試的嗎?」男人在綱吉離開前道,可是臉上毫無表情,讓綱吉猜不透他究竟想幹什麼,綱吉也不敢放下戒心。「我剛才只是想帶你去面試而已。」
「沒問題嗎?今天是星期天,會不會打擾到你,而且辦公室裡沒人……。」
「你去不去?」男人再次問道。綱吉遲疑了一會,點頭。

慘了慘了。綱吉低著頭,不禁看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就在他望著男人用鎖匙打開這辦公室的門,然後跟自己說:「我就是需要助手的那個人。」後,他就知道自己大禍臨頭。
嗚啊,他剛才竟然在這個董事面前無禮的大呼小叫,這次的面試又註定失敗了。只怪他完全找不到有關雲雀的資料,或者怪雲雀甚少公開露面,讓別人完全不清楚他是什麼人什麼背景連樣子都不知道是怎樣,要不是他絕對不會見到雲雀都不知道他是誰,甚至以為他是公司職員。
綱吉瞄了雲雀身上的衣服一眼。而且他以為董事應該穿西裝的嘛,他怎知道雲雀會穿著便服回來?
「沒人教你不直視對方是一件沒禮貌的事嗎?」雲雀依然看著綱吉帶來的履歷表,目光沒有移開。「你十八歲,即是剛剛讀完高中就出來工作。雖然你成績不叫突出,可是應該也能勉強當上大學候補生。為什麼連書也不讀就跑出來工作?」
綱吉愣了一愣,緊張的握緊了拳頭。「這個、因為我的家母病了需要我照顧。而、而且學費方面要是我不工作的話又支付不起。可是我無法應付三方面的事情,所、所以唯有就放棄讀書,出來工作。雖、雖然我學歷是比出面的一大群大學生低,可、可是我工作能力方面絕對不會比其他人低。而且我之前也當過文職的暑假工,也有些經驗。」

雲雀托著額頭,翹著雙腳,像聽故事一樣聽著綱吉的解說。綱吉仔細的打量著雲雀的表情,想猜一下雲雀在想什麼。但在綱吉猜到前,雲雀淡淡的道:「你回去吧。」
「呃?」綱吉先是一愣,失望然後一點點的跑進心裡。「那即是……?」
「我不需要你。」雲雀合上履歷表,拋到綱吉面前。「回去。」
「那個……。」綱吉抓緊了褲管,低聲的道。「可以告訴我有什麼地方不足嗎?即使您不想聘請我,也可以告訴我有什麼地方可以改善嗎?」
「我不需要助手。所以我不需要你。」雲雀瞄了綱吉一眼,便冷淡的道。
「但、但是您不是在報紙上刊登了聘請助手的廣告嗎?什麼不需要助手…我不明白。而且如果您真的不需要助手,為什麼又會帶我上來面試?剛才乾脆放走我就可以了吧?或者剛才就直接跟我說您不需要助手就好了?」
「我身邊不需要有人幫我。而且我剛才帶你上去,只是有興趣想看看你有什麼能耐。現在看完了,就這樣,你可以回去。」雲雀再次請綱吉離開,連門也打開了。
「什麼——…。」綱吉話未說完,只見雲雀突然行近自己。那種壓迫感……。

『老師……?』
不要過來……。

「我說了,我不需要有人幫我。沒聽見嗎?」雲雀沒留意綱吉的異樣,有點不耐的道。
綱吉害怕得連腳都發抖了。

不要過來……。

他不停的退後,最後失了平衡跌倒了。身子開始發抖,連臉都變得蒼白。
「真是麻煩的草食性動物。」雲雀亮出兩枝鐵管,原來是兩枝的鐵拐子。他把拐子架在綱吉的脖子上。「那就咬殺好了。」
「殺……?」綱吉低著頭,低聲呢喃道。得知雲雀要咬殺自己,反而鬆了一口氣。「……死一點都不害怕。反正…更可怕的事……。」之後的話雲雀就聽不到了。
綱吉突然抬起頭來,即使臉仍然是蒼白,身子還在抖。「之前我每次面試都會怕,但我這一次一定不能失敗的了!媽還在等我買藥給她吃!」綱吉站了起來,無視架在自己脖子間的拐子。「求您讓我當你的助手吧!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的!」
雲雀收起了拐子,挑起了嘴角。「竟然說不怕我的拐子?你就真的不怕死?」沒等綱吉的回答,雲雀哼笑了兩聲。「真是有趣。好吧,就留你當我的助手吧。」
綱吉眨了眨雙眼,過了三秒才有反應過來。他九十度鞠躬的道謝:「真是很感謝您!」
「我不想聽到敬語。」雲雀皺起眉頭,揮了揮手。「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名字?」綱吉嚇了一跳,連忙搖頭。「那、那樣太親密了!我、我還是叫你雲雀這樣…可以嗎?」
雲雀挑起眉,然後冷哼一聲。「隨你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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